主题: 思乡情 —— 人离开故乡久了,就总会想着回去!

  • 山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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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5/6/23 12:28:09
  •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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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想这个梦的时候,我非常清楚梦里到过的地方,并非我现在生活的县城,而是我出生并且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庄,我搬来县城里也七八年了,最后发现我的心里还是向着那个村庄。村庄坐落在陕北偏僻的一个县城,毗邻山西。当我在地图上寻找的时候,只有将地图放大到极致,才能在上面找到一个小小的圆点,伙家山村。
 
我最后一次回到那里是在2005年的冬天,当时刚不念书一年的我赋闲在家,那一年经历了太多事情并且过度依赖网络的我想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待上一阵,于是我回到了这。此时爷爷已经去世多年,唯独奶奶和大伯一家人生活在这里,父亲曾经多次劝说大伯把家里的农田租给别人耕种,一家人搬到城里生活,都被大伯执拗地拒绝了,似乎他非常依赖他所生活的这个村庄。
 
那个冬日的午后我从县城出发,乘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班车,终于到达了距离故乡15公里以外的石马川所在地。这个小镇只有短短的一条主街道,将这条主街拦腰截断,班车在这里停下,我走下车,环视着这个小镇,一切景物一如当年,街道未曾变宽,商店、学校、甚至废弃的粮站都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临近春节的集市已经接近散场,稀稀拉拉的人群和摊贩已经准备散去。我想起小时总是随着姥姥来这里赶集,每次赶集,势必要逼着奶奶买一些好吃的,有时候是几块儿糖,有时候是一只糖葫芦,或者是一袋瓜子……
 
跟随着散集的人们走在去村庄的路上,路两边是开阔的农田,此时恰逢隆冬,万木凋零,只有一丛丛被寒冬侵蚀得枯黄的树枝和蒿子在风中瑟瑟作响,所剩无几的树叶草叶随风飘舞,显得势单力薄,又无可奈何。季节就是这样,悄悄地改变着,同时又在轮回着。
 
走上一道高高的山梁,两个山梁中间的水沟却是又窄有浅,干涸的河床早被人们踩成便捷了小路,在我幼年记事的时候,这个河床每逢春季还是有水流过的,主要用于灌溉河套周围的庄稼,随着一座座机井在农田里落户,这个河道最终被废弃。我童年最欢乐的事情,就是跟着大人们去赶集回来的路上,在山坡下上一冲而下,引起大人们的一阵阵的追逐,深怕摔个跟头。走了俩个小时的山路最终到达了目的地:伙家山
 


村庄的景物依然熟悉,除了一些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变化,我看不出在我搬走十多年之后发生过什么变化,村里很少有人用打工(我们那里的方言叫搞副业,意思是除了耕种土地之外的主业之外,以另外方式挣钱的一种办法)挣来的钱在村里盖上几间红砖到顶的房子,反而更多的年轻人在结婚的时候到县城去买楼房居住,无论是出于男方或者女方的意愿,在村子里,几乎成了一种潮流。在这里我依然看到了房前屋后的红枣树,合抱粗的榆树、门前干燥的囤积肥料的粪坑,原来高不可攀的土墙在我成年之后变得低矮,此时已是下午,冬天的村庄十分的安静,除了每家房顶冒出的炊烟,四周悄无声息,我甚至听不到大牲口的低声喘息和狗吠。
 
我在村庄里生活的那几年,各家各户的日子几乎同样的,也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慈祥的老人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中年人和青年人则聚在各家院子里的石桌上聊天,抽烟。肥肥的狸猫则眯起一度警觉的双眼慵懒地匍匐在墙角一隅,肆无忌惮地享受安逸,邻居家里那条小黄狗,总是摇着尾巴屋前屋后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于寂寥中轻吠几声。

我家院子周围的树上,总是有麻雀和喜鹊翩翩来临,在树梢上兴高采烈地安了家,飞来飞去,让那时村庄的时空有了十足的动感,偶尔也会划破了村庄固有的宁静。在清晨的时候,总会听到喜鹊喳喳的叫声,如果那时候的村庄是一个沉默的舞台,鸟类就是这个舞台上的乡村歌手,虽不见得叫声多美,但总是少不得那一份朴实。

每到黄昏,这种村庄里没有如城市那样下班了后车水马龙,这里虽然不会有什么精彩,却是一如既往的恬静,只有顽皮的我们在大人们的呼唤中很不情愿地回家吃饭。这时,夜幕则会默不做声地徐徐降下,掌灯后,听着奶奶给我讲故事,看小人书,童年的夜晚生活无比的丰富。奶奶喜欢听收音机里的评书联播,有了电视之后则坐在炕上看冗长的古装电视连续剧,无论是评书还是电视剧,一天两集总不过瘾,睡梦中还想着下回分解。直到月亮升起,挂在中天,村庄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地的声音,很少有人在村子里走动。

北方的冬天,雪来得特别勤,刚回到村庄不久,雪花就片片落下,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端的是“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我记得儿时我最喜欢的便是下雪,村庄在雪中被严严实实地遮盖着,大人们就坐在炕里,边和串门的邻居说说家长里短,边看着外面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心想明年肯定是个丰收的好年景。我和其他孩子则会跑去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这是我们童时最乐意见到的事情。
 
许多年来来,我像一粒尘埃漂浮在城市里,但我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城市的生活。我常常在梦中回到这个村子,梦见无际的金黄色的麦田,在阳光下缓缓晃动;梦见豆角满架,玉米吐穗,向日葵灿烂了一个盛夏的笑脸;梦见潜藏在我家房檐下的麻雀儿突然飞起来,叽叽喳喳欢叫着,在村庄的上空飘来飘去。。。。。
 
现在,我在村子里边走边看,本以为时间已经死去,但某些蛛丝马迹的历史遗留,使得记忆突然被激活,那些已逝的时间也再一次栩栩如生。从梦里到梦外,黑白转换成了彩色,村庄色彩斑斓。
 



  
  • 青青子衿
  • 发表于:2015/6/23 17:49:42
  • 来自:陕西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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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ictor
  • 发表于:2015/6/24 14:36:50
  •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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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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